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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暮雪续写但见雪初时(千山暮雪续写心中千雪之恋)

feimore 2025-07-29 03:29 5 浏览

妙联等对|孤枝立尽千山雪,下联如何续写?这攻略助你妙笔生花!



1

我是大胤的朝露公主,生在锦绣堆里,长在蜜糖罐中。


父皇母后,那是顶顶恩爱的一对儿,偌大的宫苑,除了我和哥哥,再无其他皇子皇女,更没有其他妃嫔。


父皇看母后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我从小看着,心里就埋下了一颗种子——我朝露公主,此生此世,也只要一个,只要一双人。


国子监的偏殿,垂着一幅巨大的素纱帘。


帘子这边,是我们这些金枝玉叶、娇养着的贵女;帘子那头,是皇子、宗亲子弟,还有那些将来要支撑起朝堂门楣的世家子弟。


朗朗的读书声透过薄纱,模糊又遥远。


我拨弄着腕上的翡翠珠子,百无聊赖。


纱帘上的影子晃动着,忽然,一个身影被狠狠推搡了一下,踉跄撞在案上,墨汁泼洒开一片狼藉。


推人的影子趾高气扬,被推的那个,只是沉默地弯下腰去收拾。


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头顶!


我受不得这种腌臜气!


珠翠步摇激烈地碰撞出玲叮脆响,我猛地站起,一把掀开那碍事的帘子!


“放肆!”


我的声音带着金枝玉叶的凛冽,目光如冰刃钉向推人的萧琰,


“皇家书苑,怎容你作践同窗?”


萧琰脸煞白,灰溜溜走了。我这才看向那个沉默的影子。


他缓缓直起身,月白儒衫,脸上没什么表情,像尊忘了点睛的玉像。


可那双眼睛撞上我的视线时,骤然迸出灼烫的光亮,烫得我心尖莫名一跳。


我骄矜地扬起下巴,留下一个环佩叮当的背影。


他?萧家那个沉默寡言的次子?萧珩?


并未在我的生活中掀起波动,很快被我抛诸脑后。



2

直到那年春末的“清谈雅集”。


席间高谈阔论,句句不离“女子无才便是德”。


轮到我呈上诗稿,索性朗声道:


“古有妇好征战,班昭续史,前朝亦有女官入阁,何以今日便认定女子只能囿于方寸?”


话音落,满堂寂静,随即是嗡嗡低议,嗤笑摇头。


我挺直脊背端坐,指尖却掐进掌心。凭什么?


我的诗稿悬于素壁。


午后再看,我的诗稿下,竟新添了一幅墨宝。笔力遒劲,引经据典:


“《周礼》有云:‘以九职任万民’,其七曰嫔妇…未闻内外之别。”

“《管子·牧民》:‘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未言男女。”

“汉制,太皇太后、皇后、公主皆得置官属…”


字字如刀,将我孤立无援的诗稿稳稳托起,压得下方所有笔墨黯然失色。


满堂惊愕。


我目光急急搜寻,最终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萧珩正垂眸整理书册,仿佛与他无关。


唯有那紧抿的唇线和泛白的手指,泄露了一丝紧绷。


心湖像被投入滚烫的石子,涟漪荡开。原来是他。


自那以后,我眼角的余光里,便多了一道沉默的影子。


射箭场上,阳光灼灼。


我挽弓搭箭,身边围拢的勋贵子弟聒噪得令人心烦。


“殿下千金之体,挽弓这等粗事,还是让臣等代劳吧?”

“仔细伤了玉手!不如移步凉亭品茗?”

“臣愿为殿下执扇…”


蜜糖般的谄媚,织成温柔的网。


我心头火起,猛地松弦!羽箭“笃”地钉在靶心边缘的木框上!


“都闭嘴!”

我霍然转身,目光冷冽如冰刃,“本宫习射,用得着尔等聒噪?走开!”


那几人被慑住,讪讪退开几步。


偌大的射箭场,只剩弓弦余音。阳光刺眼。


一道身影走了过来。步履沉稳。是萧珩。


他仿佛没看见旁人,径直走到我身侧不远不近处站定。

声音清冽如玉:

“殿下,方才引弓,右肩略沉了半分。”


目光落在箭靶上,专注坦然,


“左臂抬高寸许,肩背舒展如开弓。”


我依言调整。

“嗖!”箭矢稳稳钉在靶心!


一丝畅快掠过心头。再次搭箭。

“臂稳,目凝,气息匀。”


他简洁指点。偶尔沉默,只在我射出尚可一箭时,淡淡报数:

“七环。”“八环上。”


没有奉承,只有实在的计数和提点。


阳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那专注的神情,奇异地抚平了我的烦躁。


喧闹退去,只余弓弦轻鸣、羽箭锐响和他清晰的计数声。


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包围了我。



3

时光悄然滑过。


他总能恰到好处递来我正想查阅的典籍;宫苑小径相遇,默默让开平整路面;父皇考校功课时,当我被刁钻典故问住,眼角的余光总能瞥见他端坐如松,唇瓣无声翕动,提示出处。


他像一道沉默的影子,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无处不在,精准填补我每一个细微的需要。


那不动声色的妥帖,如春雨润物无声。


然而,每当那点隐秘的甜意滋生,另一个沉甸甸的念头便将它压下。


他是萧家嫡次子。他的父亲,除了第一人妻子,之后又续娶了萧衍的母亲为妻,还有两位侧夫人,几位庶出子女。


他的家庭,从来不是“一双人”的净土。


萧珩……他会是我想要的那个“一双人”吗?


这疑问像细小的刺,扎在心底最柔软处。


我无法确定,只能任由这份情愫,在期待与犹疑间,如青竹拔节般悄然生长。


转眼,我已及笄。

深秋皇家围场,天高云阔。


我一身火红骑装,策马冲在最前,追逐雄鹿。风声呼啸,快意让我忘却烦忧。


追得太急,竟脱离大队,深入密林。胯下骏马不安喷鼻,焦躁踏蹄。


我勒缰警惕环顾。光线骤暗,浓烈的腥臊气弥漫。

周围枯树丛中,亮起一对对幽绿光点,如鬼火浮动逼近!


狼群!足有十余头!低伏身体,龇着森白獠牙,喉咙发出威胁低吼。冰冷恐惧瞬间攥紧心脏!


狼群在头狼嗥叫中,骤然扑来!腥风扑面!


千钧一发!一道黑影裹挟凌厉破风声,猛地撞开扑向我前蹄的恶狼!骨骼碎裂的闷响!


那人影落地旋身,长剑划出冰冷弧光,“噗嗤”刺穿另一头扑向我腰侧的饿狼咽喉!


温热血点溅上我的脸颊手背!我惊魂望去——


是萧珩!


他背对着我,将我牢牢护在身后。玄色劲装沾满尘土暗红狼血。


长剑寒光吞吐,格挡劈刺迅捷如电,带着玉石俱焚的狠厉!


左臂被狼爪撕开深可见骨的血口,鲜血滴落,他却仿佛不觉,眼神冷冽如寒冰,只死死盯着逼近的狼群!


又有两头狼左右扑上!他低吼一声,不退反进,长剑横扫逼退左侧,右臂却被右侧恶狼狠狠咬住!


狼牙深嵌皮肉!萧珩闷哼,眼中血色弥漫,竟不顾剧痛,猛地将手臂连同恶狼砸向旁边粗壮树干!


“砰!”狼哀嚎松口跌落。他看也不看鲜血淋漓的手臂,反手一剑刺穿另一头饿狼眼窝!


侧脸溅满狼血,黑发黏在额角,面容因剧痛搏杀微微扭曲,眼神却亮得惊人,燃烧着疯狂的守护意志!


那一刻,时间凝固。


看着他浴血搏杀的身影,看着他脸上滚烫的、属于我的鲜血,心脏被滚烫的手狠狠攥住!


什么世家规矩,嫡庶之别,“一双人”的疑虑,在这生死一线、他为我以命相搏的瞬间,统统被灼热的鲜血冲刷粉碎!


他配!只有他配!燎原野火吞噬所有犹疑骄傲。


萧珩最终以重伤代价撑到护卫赶来。


群狼驱散,他力竭单膝跪地,剑撑身体,大口喘息,鲜血染红落叶。


御医匆匆上前处理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苍白的脸,紧抿的唇,心口塞得又酸又胀。


4

回去之后,修养几日,我深思熟虑之后解下腰间那把从不离身、嵌着宝石的匕首。


冰冷的刀鞘已被我焐热。这是我十年岁月最亲密的伙伴,是父皇对我勇气的期许,是我的一部分。


递给最信任的侍女云岫,声音微颤:“送去…给萧二公子。告诉他,是本宫的心意。”


顿了顿,低声补充,“再添些上好的伤药补品,务必…务必让他知道我的心意。”


云岫郑重接过离去。


之后,是等待。像春日等花苞绽放,夏夜等流星划过。

想象他收到匕首的神情。

父皇的赏赐流水般送入陈国公府。但我知道,那把匕首,才是独一无二的心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

萧珩伤渐好,却始终无只言片语。

悸动期待,沉淀为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不懂吗?


终于,飘着细雪的清晨,消息传来:

萧珩公子感念祖父母年迈,已告假启程返回祖籍江南侍疾,归期未定。


侍疾?心被冰水浸了一下。


握着暖炉的手微僵。江南千里之外…他竟走了?带着我的匕首…走了?甚至没有当面辞行?


失落化为尖锐酸涩,哽在喉头。

强撑平静,挥退宫人。宫殿空旷寂静,只有炭盆噼啪声。走到窗边推开窗棂,带着雪沫的寒气涌入。

指尖触碰冰冷窗棂,寒意渗到心底。


他走了。带着我的匕首,带着我的…心意?或许,是我…会错了意?


纷乱思绪如窗外飞雪。


固执守在窗边,望着宫墙外铅灰天空。


没关系,江南再远,终有归期。


我等着。等他回来。

等他亲口告诉我答案。

雪,无声落满琉璃瓦。


守着固执等待,如守一盏微弱风灯。

冬雪消融,春草吐绿,夏荷亭亭,秋叶飘零。

江南消息传来,无非侍奉祖父母尽心、闭门读书。

那把匕首,石沉大海。


直到又一个冬天。

宫苑梅花开得好,暗香浮动。

倚在暖阁榻上翻闲书,云岫脚步匆匆进来,脸色异样,欲言又止。


“怎么了?”放下书卷,心头莫名一跳。


云岫咬唇低声道:“殿下…江南消息,萧家…萧二公子接任家主之位了。”


家主?微微一怔。好消息。

然而云岫接下来的话,如惊雷炸开:


“还有…萧国公府似乎…正与江南织造李家议亲,欲为萧家主…聘娶李家嫡女…”


议亲?!


“嗡!”脑中轰然碎裂!书卷“啪”地掉落地毯。

冰冷的、带铁锈味血气冲上喉头,堵得眼前发黑。


议亲?他?萧珩?和别的女子?!


狼群中浴血厮杀的身影,沉默站在身侧计数的身影,清谈雅集上引经据典声援的身影…


所有画面瞬间染上浓重刺眼的嘲讽!我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笑话!


原来我的等待,匕首,心意,在他眼中,是负担?急于摆脱的麻烦?所以他逃回江南!杳无音信!干脆利落另聘高门!

很生气,这是我从小以来第一次发怒。

我也说不出来,只能钻进被窝里咬牙切齿。那是一种让人头脑发热的屈辱,在自己等待联络的时候,对方干脆的断绝了这种联系,被自己喜欢的人亲手斩断了联系。

从未体验过的、火山熔岩般的暴怒屈辱席卷四肢百骸!被彻底背叛、弃如敝履的奇耻大辱!


猛地站起身,浑身无法抑制颤抖。

喉咙堵着烧红炭块,火辣辣疼,一个字骂不出。

满腔怒火憋屈找不到出口,几乎炸裂!


像受伤小兽,猛地掀翻榻边矮几茶盏!甜白瓷盏四分五裂,滚烫茶水泼洒氤氲白气。


“退下!”我几乎在失控边缘,声音嘶哑。


宫人连连退出。

暖阁只剩我剧烈喘息,胸口起伏。

无处发泄怒火屈辱烧得浑身滚烫,头脑嗡嗡作响。


不行!不能就这样!

我朝露公主,生来尊贵,想要的,何曾失手过?岂能容他戏耍轻贱!


近乎偏执的蛮横涌上,压倒所有理智骄傲。

什么矜持体统,统统见鬼!


来不及披外氅,穿着单薄宫装,像失控的风,赤脚冲出暖阁,踏过冰冷刺骨、铺薄雪的石阶,不顾一切奔向父皇的紫宸殿。


深夜紫宸殿灯火通明。我径直冲到御案前,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冰冷金砖上。

额头抵冰冷地面,泪水决堤滚烫砸落。


“父皇!”声音带哭腔,更带孤注一掷疯狂,

“儿臣要萧珩!儿臣要招陈国公萧珩为驸马!现在就要!立刻!马上!”

每一个字,都像从滚烫喉咙硬生生撕扯出来,带血沫滔天委屈不甘。


父皇从奏章后抬头,威严脸上满是震惊错愕。


从未见过他捧在手心的明珠如此失态、不顾一切。


“朝露?你…”声音难以置信。


“儿臣只要他!”

猛地抬头,泪水糊满脸,眼神亮得惊人,带近乎绝望执拗,

“求父皇下旨!立刻下旨!”


父皇看着我,眼神复杂变幻,震惊心疼无奈…最终化为长长叹息。

放下御笔,疲惫揉眉心。


“罢了…”声音带尘埃落定无奈,“朕…准了。”



5

圣旨飞马出京,如金色雷霆劈开江南冬日平静。


消息传回宫中,对镜梳妆。

云岫跌撞跑进,脸上掩不住惊惶难以置信:“殿下!殿下!萧…萧大人他…回来了!就在宫门外递牌子求见!”


执赤金点翠步摇的手悬半空微顿。

镜中脸,脂粉匀停,眉目如画,掩去所有憔悴疯狂,只剩大胤朝露公主冰雕玉琢的骄矜疏冷。


腿脚挺快了?

呵!

终于想起“驸马”身份来谢恩?


“让他候着。”



声音没一丝波澜,像结冰湖面。


慢条斯理将步摇簪入发髻,翠羽轻颤,珠光流转。


起身,由宫人服侍穿上最华贵繁复鸾鸟朝日宫装,一层层一丝不苟。

要让他看看,他即将娶的,是怎样一位他永远只能仰望的公主!


被簇拥着,一步步登上昭阳殿前象征无上尊荣的百级白玉台阶顶端。

冬日寒风卷起厚重裙裾。台阶之下,遥远如隔冰冷雪原的广场上,熟悉又陌生身影垂首肃立。


穿着象征家主身份正紫朝服,金线绣麒麟补子。

阔别经年,江南水汽未将他浸染柔和,反添沉淀冷硬端凝,如出鞘重归匣中古剑,锋芒内敛寒意逼人。


似乎感应到我目光,缓缓抬头。


视线隔着长长冰冷玉阶骤然相撞。


时间冻结。

他仰望高高在上的我,眼中沉寂寒潭如被投入炽热星辰轰然碎裂!翻涌着难以置信狂喜?失而复得巨大冲击?


光芒如此炽烈直白,烫得藏在广袖下指尖猛地蜷缩。心湖深处被狠狠触动掀起滔天巨浪。


他看着我,那目光专注得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台阶顶端的我一人。然后,他动了。


没有依礼躬身趋步而上。

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那象征着天家威严、不容丝毫亵渎的玉阶前,屈膝,跪了下去!


紫袍的衣摆沉重地拂过冰冷的石阶。

他挺直背脊,双手撑地,竟是以最卑微的姿态,开始向上——膝行!


膝盖撞击在坚硬的玉石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

咚。咚。咚。



那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敲在每一个屏息凝神的宫人心上,更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


他抬着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像虔诚的信徒仰望他唯一的神祇。


一步,一步,膝行向上。



昂贵的紫袍下摆被粗糙的石阶磨破,玉带钩刮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他



大殿外死寂一片,连寒风都仿佛凝固了。


只有他膝盖摩擦石阶的沉闷声响,和他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我的心,随着那每一次膝盖撞击石阶的声响,剧烈地抽搐着。


那些积压的怨怼、愤怒、委屈,竟如同烈日下的冰雪,开始以一种我无法控制的速度,飞速地消融、瓦解。


他为什么要这样?

他明明可以……他明明已经……议亲了!

难道……难道不是真的?


无数的疑问和翻涌的心绪堵在胸口,几乎让我窒息。


我只能死死地攥紧袖中的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那细微的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最后的骄傲姿态。



他终于膝行到了台阶的最顶端。


离我,只有最后三步之遥。


他停了下来,没有立刻起身,依旧保持着跪姿,仰头望着我。


“臣……”他的声音因方才的耗力而沙哑不堪,带着粗重的喘息,却清晰地穿透了冰冷的空气,“萧珩,叩见公主殿下。”


他深深地俯下身去,额头触碰到冰冷的石阶。


我没有立刻叫他起来。


“萧珩,”

我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江南……风光甚好?李家小姐……可还称心如意?”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那灼热的光芒瞬间凝固,随即被巨大的错愕和……痛楚所取代。


“李家小姐?”

他愕然重复,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眼中的痛楚化为一种近乎焦灼的急切。


“殿下!臣从未应允过任何婚事!从未!”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深深误解的急切。


“祖父确曾提及李家,然臣当时便已严词回绝!‘侍疾’是真,然‘议亲’之说,纯属无稽之谈!臣之心……天地可鉴,只系于殿下一人!”


他急切地解释着,语速很快,带着从未有过的激动和……委屈?


这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如此急切,如此失态。


“臣收到殿下所赐匕首……”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苦涩,


“只当殿下……只当殿下是感念臣救驾微劳,以重礼相酬,意欲……意欲就此两清,再无瓜葛。”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后怕与痛悔。


“臣心如刀绞,万念俱灰……只道此生再无望得见殿下垂青,才……才懦弱逃回祖籍,不敢……不敢再扰殿下清静……”


原来……竟是如此?!


那匕首……那寄托了我所有少女心事的匕首,在他眼中,竟是……断交之礼?!


巨大的荒谬感和如释重负的酸楚同时冲击着我,让我眼前阵阵发晕。


“臣有罪!”


他再次重重叩首,额头撞击在冰冷的石阶上,发出清晰的声响,


“臣愚钝!臣懦弱!臣不敢奢求殿下宽宥!臣只求殿下知晓……”


他抬起头,他脸色苍白,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千言万语。


“臣之心,从帘前初遇那一刻起,便只为殿下一人跳动。此心此身,此生此世,唯殿下而已!”


他的目光扫过身下这漫长的、象征着天堑的百级玉阶,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


“臣愿一生只跪殿下一人阶前!”


台阶顶端,他跪在那里,如同献祭。


我看着他额上叩出的红痕,看着他眼中那孤注一掷的绝望和灼热,胸腔里最后一点冰冷的硬壳。


终于“咔擦”一声,彻底碎裂开来,化作了温热的春水,无声流淌。


那股憋了一年、几乎将我逼疯的屈辱和怒火,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酸涩又柔软的疲惫,和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庆幸。


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我微微偏过头,避开他那过于灼人的视线,目光投向远处宫墙之上铅灰色的天空。


许久,久到仿佛连阶下的寒风都停止了呼啸,我才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那最后一丝属于朝露公主的、骄矜的尾音,轻轻地、清晰地开口:


“萧珩。”


他身体猛地一颤,屏住了呼吸。


我抬起戴着赤金嵌宝护甲的手指,虚虚点了一下他面前最后那三级台阶,声音不高,却足以清晰地穿透寒风:



“跪近些。”


6


大婚前夜,我熟门熟路地翻过侯府府窗棂,猫儿般落地。


烛光下,萧珩伏案沉睡,侧脸温润。


我大喇喇坐上他整洁的床榻,满意地看着他惊醒时眼底炸开的错愕与狂喜,那点暗爽的笑意根本压不住嘴角。


我指尖抠着锦被上的竹纹,下巴却扬得更高:“哼,怕你明日殿前失仪,连累本宫!”


烛光被他高大身形遮去大半,阴影沉沉笼下来。


耳膜里是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面上绷着骄矜,“萧爱卿…不高兴?”


他停在我一步之遥,眼底像投入火把的古井,骤然亮得灼人。


竟像个得了稀罕物的傻小子,用力点头,嘴角压不住地翘起。


笨!心里咕哝一句,又被那笑烫着了。一股蛮横的冲动顶上来。


“哦?” 我尾音拖长,带着点恶意的娇,忽地倾身逼近,“那我…让你更高兴些?”



视线已锁住他形状好看的薄唇。脑子里的弦“啪”地断了。带着初尝的新奇和不管不顾,仰脸就撞了上去!


唇瓣相贴,两人都僵住。

他的唇微凉,带着干净的皂角气;我的滚烫生涩,像莽撞的蜂撞进花心。


他全无防备,身体猛绷,喉间溢出闷哼,下意识就想后撤找喘息。


想逃?没门!


我尝到甜头,食髓知味,非但不退,反而追着他微启的唇缝,固执地贴得更紧,用生涩的柔软去描摹纠缠。


他退一寸,我便进一寸,脑袋跟着他后撤的动作往前凑,鼻尖蹭着鼻尖,呼吸彻底绞缠。


寂静里只剩下急促难分的喘息,和唇齿间羞人的水声。


他最初的推拒早没了影,宽厚手掌带着灼烫,迟疑又用力地扣住我的腰,像要嵌进骨血。这无声的回应是燎原的火星。


一次又一次,不知餍足。


唇舌笨拙追逐嬉戏,直到肺里的气榨干,眼前发黑,才猛地惊醒。


唇瓣分开时扯出暧昧银丝,在烛光下一闪。他眸色深得化不开,气息紊乱,胸膛起伏,唇上水光潋滟嫣红。


像被那水光烫到,我猛地弹开,脸颊火烧火燎。天!我做了什么?!


“本宫…走了!” 声音又急又虚。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滚下床榻,一眼不敢再看,拉开门就撞进浓黑夜色,连歪掉的斗篷帽都顾不上。


夜风冰冷,却吹不散唇上残留的滚烫触感和清冽气息,更吹不灭心口那擂鼓般、要破胸而出的悸动。


一口气逃回昭阳殿,背抵着冰凉殿门,才捂住滚烫的脸,懊恼又甜腻地啐了一口。


萧珩…明日…看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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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后宫动漫,是ACG作品(以动画为主)中的一个重要和热门的元素,因作品中男主角与女性角色们的人物关系类似于古代帝王与其后宫的关系而得名。《异世界悠闲农家》原作已经真后宫并且有了孩子,最奇葩的设定是男...